过山车的股价同样也反映了一点：李斌和他带领的蔚来汽车，仍然需要更多的成绩，才能证明自己。
李斌也许会感到郁闷。
终于走出了 2019 年低谷的蔚来汽车，在 2020Q2 交出了一份亮眼的财报，却没收到市场的正向反馈。
这是蔚来上市以来交出的最好财报。李斌实现了他在 3 个月前的 “诺言”，毛利率首次扭亏转正，季度交付量首次突破万台，同时亏损收窄。
市场情绪高涨，美股开盘前，蔚来汽车股价涨幅已超过 7%，开盘涨幅甚至要突破 8%。但很快，蔚来股价便急速下滑，一路走低，截至收盘，蔚来汽车股价已跌去 8.59%，收报 12.99 美元。
过去一年，蔚来汽车经历了低谷，又顽强地从低谷中走出。去年汽车召回、裁员的阴影暂时摆脱，ES6 开始独挑大梁，它还拿到了合肥市 70 亿元的支持，可以暂时缓解资金的压力。7 月初，蔚来股价逼近 16 美元，今年累计涨幅超过 300%。
李斌肉眼可见地忙起来，他越来越多地接受媒体采访，谈战略、谈市场。上个月，他在成都发布了蔚来的第三款量产车型，蔚来 EC6，定位轿跑 SUV，预计 9 月下旬正式交付。有消息称，蔚来很可能在今年的 NIO Day 上发布新车型 ET 轿车。
财报电话会议上，李斌预计，Q3 季度蔚来的交付量将会达到 11000 到 11500 辆。他还称，今年下半年蔚来整车毛利率和综合毛利率都将超过 10%。
但市场对蔚来的质疑似乎从未消除。它是国内新造车势力的先行者，同时也是被嘲讽者。上半年的多轮融资，让蔚来现在拥有 112 亿元的资金，可以暂时摆脱缺钱的困扰——但也只是暂时的。蔚来仍处于亏损状态，意味着他仍需要不断输血。
下半年李斌寄予厚望的 EC6 ，目前来看只是 ES6 的小幅改款，且面临着特斯拉 Model Y 的直接竞争——后者的售价会更低，品牌号召力也更强。
过山车的股价同样也反映了这一点，李斌和他带领的蔚来汽车，仍然需要更多的成绩，才能证明自己。
早在蔚来汽车 Q2 财报发布之前，市场上早已有了心理预期。Q2 季度交付量早早地被公之于众，首次突破万辆。7 月交付量达到 3533 辆，创下公司月度交付量第二高纪录。李斌也在 Q1 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对外宣称，公司汽车业务毛利率 Q2 将达到 5%，整体毛利率将达到 3%。
但 Q2 财报仍然给了市场惊喜。蔚来汽车业务毛利率达到 9.7%，相比之下，去年同期仅为负 24.1%，上季度为负 7.4%。公司整体毛利率也达到 8%，远超李斌定下的 3% 目标。此前，彭博一致预期给出的预测仅为 2.98%。
李斌在财报电话会议上骄傲地表示，毛利率的提升是由于季度交付的强劲势头，车辆的平均售价，电池组和其他 BOM 成本的减少以及制造效率的提高。
这是蔚来历史上首次毛利率转正，毛利率达到 3.131 亿元。刨除研发及销售成本，意味着蔚来已经看到了盈利的洞口——不再是完完全全的亏本生意。
但造车始终是门烧钱的生意，特斯拉也花了数十年的光景才最终实现盈利。对于蔚来来说，盈利显得更加遥远。媒体津津乐道的是蔚来 4 年累计亏损 400 亿，而特斯拉 15 年才亏掉这么多。虽然李斌曾对外解释，说刨去研发，亏损只有 220 亿。
经历过去年的惨烈，蔚来试图改变自己大手大脚的习惯。进入 2020 年以来，蔚来的研发支出及销售管理支出相比去年都大幅缩水，并渐趋稳定。当季研发费用较去年同期减少 58.1%，销售、一般及管理费用较去年同期减少 34.1%。李斌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，希望将每年的研发投资控制在 30 亿元左右。
支出减少的情况下，蔚来汽车的交付量稳步提升。截至今年 7 月，蔚来汽车交付量达到 17702 辆，连续 4 个月交付量超过 3000 辆。按照李斌给出的 Q3 季度 11000 到 11500 辆的预期，今年蔚来汽车总体交付量突破 2 万辆已经不是问题。蔚来汽车已经初步走出了造车新势力的第一个难题，交付量稳定爬升。只是，对比特斯拉国内单月销量破万的成绩，蔚来仍有不小差距。
Q2 新高的交付量，推动蔚来汽车季度营收达到 37.2 亿元的新高，比去年同期增长 146.5%，比 Q1 增长 171.1%。当季经营亏损收窄为 11.6 亿元，较去年同期减少 64%，较 Q1 减少 26.1%。
似乎一切都在向好。“2020 年 Q2 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季度”，李斌高兴地说。除了电话会议结束后，蔚来一路下滑的股价。
长久以来，蔚来汽车在国内的舆论场上都是一个颇具争议性的存在。即便和其他新造车势力对比，人们对蔚来的看法也更加复杂。
它是现在仅存的三家新造车势力中最先交付、最先上市也是融资额度最高的一家，同时也是最高调的一家。李斌把从媒体学会的那套营销手法一股脑地用在了蔚来身上。
蔚来汽车召开的第一个发布会，是在北京的五棵松体育馆。有传言称，李斌包下了周围的五星级酒店给全国媒体入驻，还包了一辆专列拉人进京。蔚来的首家旗舰店 NIO House 开在东长安街 1 号，紧挨着王府井。平时，这里还是蔚来车主们的根据地。
这让蔚来在市场上收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。李斌把对车主的服务做到了极致。一键加电服务，打个电话就有蔚来的工作人员开着保姆车过来充电。甚至早年间，有蔚来车主去新疆游玩，蔚来还拿出了板车拉充电车的操作。
大多数蔚来汽车的车主都对品牌保有极高的忠诚度，但在市场上，却常常留给外界烧钱的印象。
李斌已经亏去了 400 亿，未来这个数字还会不断攀升。好在李斌总能找到钱，亦庄国投 100 亿投资流产之后，合肥市给了他 70 亿元的输血，6 家银行向蔚来中国提供 104 亿元的综合授信。蔚来还趁机增发了 7200 万股 ADS，总募资额达到 4.3 亿美元（约合 30 亿元人民币）。
Q2 财报中，蔚来透露，蔚来中国前两期的 50 亿元注资已经完成。目前蔚来手中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等资金已达到 112 亿元，蔚来在财报中表示，“现有的营运资金、来自蔚来中国的投资资金及可用的贷款额度，将足以支持公司未来十二个月的持续经营和发展”。
“让我们从 ICU 过度到了普通病房”，李斌说。蔚来发布 Q2 财报的下午，他正在武汉出席第 12 届中国汽车蓝皮书论坛。他心情似乎不错，在会上大胆预测，苹果、特斯拉等品牌会成为高端豪华车型的主导者。
当然，也包括蔚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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